即将开通,敬请期待!!
内容摘要:中国古代历史上的本土玻璃茶器是古代匠人工艺与时代审美的体现,按照其形制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演变阶段。在隋唐以前还未以独立饮茶的功能从酒器、食器中独立而出,此为前身:唐宋时期则是出现了茶盏与茶托形制的玻璃茶器,从此独立成类;元代的玻璃茶器在形制上则未有较大的改变:到了明清时期,演化出了盖碗形制的玻璃茶器以及玻璃渣斗,达到巅峰。此外,现代的玻璃茶器形制则是呈现多样化的趋势。
关键词:本土玻璃茶器;形制演变;意涵分析
玻璃茶器器型的发展与变化可以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在唐宋专用茶器的类别被明确定义之前,茶器的器型还没有被明确地归纳,因而早期的玻璃茶器器型与食器、酒器的器型相同。中国的本土玻璃最早源于西周时期,本土烧造的玻璃器物出现在两汉时期,由于茶器、酒器、食器在这一时期还未有明确的界限,因而于两汉时期,逐渐出现了中国最早的本土玻璃茶器,形制以碗形或杯形为主,可以参考目前已出土的古代茶叶和玻璃器物料以佐证。
唐代,茶圣陆羽在其著作《茶经》中对于茶器进行了定义,使饮茶活动更为规范化,专用的饮茶玻璃器开始出现,形制为玻璃盏与玻璃盏托,虽仅有一件实例出土于法门寺地宫,但其为目前出土的最早以饮茶专用器的形制出现的中国本土玻璃器。唐宋至元明间并未有更多形制的本土玻璃茶器出现。清代作为中国本土玻璃器制作的鼎盛时期,玻璃茶器的形制在原有的基础上演化出了玻璃盖碗和玻璃渣斗两种,装饰形式也受到当朝文化的影响呈现多样化的特征。本土玻璃茶器形制的不断演化一直持续到现代,生产的玻璃茶器的形制样式更为多样化。不同时代的玻璃茶器形制演变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密切相关,为我们了解中国本土玻璃茶器的发展演变提供了新的视角。
《茶经》书影
一、三器混用的碗形与杯形器
玻璃茶器在唐宋以前与玻璃酒器、食器混用,以碗形和杯形为主。玻璃茶器与酒器、食器的混用则可以追溯到两汉时期,两汉时期是本土玻璃器的起源时期,饮茶或者是食用茶叶的风尚则是在大约公元前2700年前的夏朝开始出现,早于西周,因而玻璃盛装器皿在两汉时期开始逐渐成为日用食器、酒器时,也可以视为与茶道相关的器皿。也就是说,直至唐宋以前,玻璃茶器同酒器、食器这类盛装器皿的混用经历了秦汉、魏晋以及隋代的更迭,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玻璃茶器的器型与茶叶食用习俗的变化息息相关。
关于茶器、酒器、食器三者混用时期,作为盛装茶食、茶饮的玻璃器器型目前没有挖掘出盛放有茶叶残渣的考古物料,但从同时期的其他出土物以及文献的记载中不难推断出其器型为碗与杯。关于茶叶的明确记载是在西晋傅咸的《司隶校尉教》中,称为“茶粥”,在陕西的汉阳陵东侧发现的粮食堆遗迹中也包含了一部分的茶叶遗存,所以“茶粥”是茶叶与谷物混合制成的半流体食物。目前考古中发现最早的茶叶盛装器皿是在山东挖掘出的战国早期的瓷碗,碗中遗留有碳化的茶叶,由此可见,从战国时期起,人们就开始以碗形器皿盛装茶叶。战国至隋唐时期的玻璃碗形器也多有出土,2001年,在山西大同七里村的北魏墓群中挖掘出了一件南北朝时期的玻璃碗(见图一),碗高5.9厘米,口径为13厘米,底径为7.7厘米,口部微侈,宽沿圆唇,与口部相接的碗壁较直,碗腹为球形,碗腹与碗底相接的颈部向内收成沟状,碗底平直呈现饼形;碗腹上方有一圈突出的弦纹装饰;碗的表面较为光滑与晶莹,透明度不高,碗身带有白色的土沁以及制作时所留下的斑痕。该玻璃碗通体呈现蓝色,色彩艳丽,蓝色纯度较高,但是带有一定的气泡,制作精美,从器型的特点上看,是从西方传入的,应为萨珊王朝的制品。
图一:蓝色玻璃碗
在《三国志》中也有出现关于茶饮的另一词语“茶葬”,《三国志》中记载有孙皓的“密赐茶葬以当酒”,所以出现在东吴时期的“茶葬”应是一种用茶叶制作的饮品,从史料记载的“茶葬”出现时间节点来看,应该是在魏晋交替的时间段,因而在汉晋之际就有以茶代酒的行为出现,以酒杯或杯形器盛装。1948年,河北省出土了一件北魏时期的网纹玻璃杯(见图二),其高6.7厘米,口径10.3厘米,足径4.6厘米,杯身厚0.2厘米,杯口部圆唇内翻,圈足平底:杯腹有凸起的波纹装饰,波纹上下起伏并且互相衔接,形成网目纹,外壁有与陶泥模具接触所留下的水平纹理,内壁较为光滑;杯体呈现淡绿色,透明度不高。
图二:网文玻璃杯
我国对茶叶的食用虽然历史久远,但战国以前本土的饮茶情况还未有较为明确的考证,直到在战国秦汉时期的墓葬中相继出土有茶叶的遗存,可见这一时期的饮茶的风俗已较为普及,且一直到魏晋时期,茶叶的使用方式主要还是以煮汤或药用为主。《茶经·七之事》中记载有“闻南市有蜀妪作茶粥卖”的事件,在《三国志》中也有“密赐茶葬以当酒”的记录,而“茶粥”与“茶葬”都是对茶食或茶饮的称呼,且出现的时间处于战国至隋唐之前,由此可见茶与酒食三器不分家的情况,结合出土的相关物料来看,这一时期的人们已经以碗形器和杯形器食用茶制品。
二、饮茶专用的茶盏与茶托
玻璃茶器的器型经过数个朝代的发展与变迁,在唐宋时期演化出了专用茶器的形态,也是玻璃茶器在历史上开始有明确定义为饮茶器具的时期,在这一时期,玻璃茶器的器型以茶盏与茶托为主。秦汉之后,中国的饮茶之风日益兴起,到唐朝时期,饮茶之风已经较为兴盛,在全国范围内普及开来,在文人、皇家、商人、佛教、平民中都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因而在陶瓷茶器的种类被明确定义之后,以玻璃为材料制作的玻璃茶盏器型也随之出现。玻璃茶盏与茶托这一器型的出现也得益于饮茶方式的演变,到了唐代以后,普遍流行的饮茶法主要是煮茶法,除了茶圣陆羽所提倡的传统“煎茶法”之外,另有“点茶法”作为流行的饮茶方式。“点茶法”是将茶末以沸水进行冲泡后再进行饮用,宋代也有使用茶宪不断搅拌使之起泡的饮茶风尚,因而茶盏是较为适应唐宋时期饮茶之法的器型。
玻璃茶盏是外形较为接近碗形的器皿,由于功能上的限制,玻璃茶盏的器型主要是敞口,大于酒杯而小于碗,腹壁倾斜,底足一般较小,整体造型看上去像是倒置的斗笠形,适用于这一时期所盛行的风尚。唐宋时期国力强盛,东西方之间的交流较为频繁,受到西方传入的金银器与佛教物品的影响,玻璃茶盏与茶托的器型整体偏向于饱满,制作精巧,大气而不失变化,也更倾向于艺术化。茶托又被称为“茶拓子”,茶托主要用于承托茶盆,防止盛放有茶汤的茶盏烫手,唐宋时期的茶托设计已经较为成熟,样式丰富,这一时期的茶器生产已经较为重视茶盏与茶托之间的整体性。法门寺地宫出土了我国目前已知最早的玻璃茶盏与茶托(见图三),玻璃盏造型与传统陶瓷茶器相近,以一只茶碗与一只茶托组成,玻璃材料为淡黄色,透明度较高,碗口部分为侈口,碗壁倾斜,底部较小且为平底,造型规整,表面经过仔细抛光,色泽明亮;茶托的平口檐宽且向外延伸,中间部分为杯足,表面光洁,与金银和陶瓷茶器的茶托相似。公元9世纪左右,饮茶风尚还未西传,所以上述茶器应是国产的玻璃茶器。
到了唐代以后,饮茶风气较为兴盛,佛教文化大兴,暗合禅文化的茶饮和玻璃先在佛寺中流行,又因佛教的影响力而影响民间,且《茶经》的出现丰富了饮茶活动的精神内核,使饮茶方式从烹煮为食转变为煎、煮、冲、泡的品饮方式,品饮方式的转变也进一步促进了玻璃茶盏、茶托形制的出现。因此,玻璃茶盏与茶托形制的出现是随着唐宋时期茶文化的兴盛而发展的,也侧面反映了唐代佛教文化的盛行、社会经济的繁荣以及唐人对精神境界的追求,对唐宋之后的茶器制作的影响延续至今,在玻璃茶器形制演变的进程中是重要的转折点。
图三:淡黄色玻璃茶碗茶托
三、仿陶瓷器型的玻璃盖碗与斗
明清时期的玻璃茶器生产逐渐进入到了新阶段,这一时期的玻璃茶器器型以玻璃盖碗与玻璃渣斗最具代表性。明清时期的玻璃茶器器型的快速发展一方面得益于生产技艺的精进,明朝时期我国的制作工艺就已经较为成熟,到了清朝,官方造办处还设立了专门的玻璃厂,造办处属于内务府所设立的机构,玻璃厂则是造办处下属的数十个作坊之一,所制作的玻璃器主要是皇室御用,皇室对于玻璃器的大量需求促使了位于圆明园的新玻璃厂的建立。另一方面,饮茶方式的转变也是影响玻璃茶器器型并且促进玻璃盖碗与玻璃渣斗成熟的重要原因。在明朝之前,茶叶的形态多为“团茶”,明朝以后,“叶茶”成为主流,大众的饮茶习惯随之改变,以“冲泡法”为主,通过使用沸水直接冲泡“叶茶”。出于对冲泡法的适应以及实用功能的推进,在茶碗上增添碗盖能够避免饮茶时茶叶进入口中的局面,同时可以起到保温和洁净的作用。明代虽然茶器多以陶瓷制品为主,但到了清代以后,玻璃茶器尤其玻璃盖碗与渣斗的器型颇为流行,深受皇帝与贵族喜爱。
图四:浅蓝色透明玻璃盖碗
清代以后,玻璃盖碗是饮茶所用的主要玻璃器具之一,同时也有玻璃所制作的渣斗。盖碗的器型独特,整体包含茶碗、碗盖和底托三个部分,三个部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暗涵巧思,由于盖、碗、托三个部分上下依次排列,因而被中国人喻为天、地、人的文化精神。清朝时期的玻璃盖碗茶器制作已经极为成熟,制作精美,器型优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清中期的一件“浅蓝色透明玻璃盖碗”(见图四),这件盖碗是以吹制技艺制作的,碗口部分微微向外撇,碗身上大下小,腹微收,碗壁为弧形且微下垂,底足较小,为实心圆饼状,碗盖则为盘形,盖纽呈圆饼平顶状,可以安稳倒置;玻璃盖碗表面与内壁皆光滑,线条流畅无凸起或凹陷,壁薄如纸;整体透明度较高,呈现浅蓝色,以氧化钴发色,色彩淡雅,光泽晶莹。北京故宫博物院共藏有四件。渣斗也是清代玻璃茶器的代表之一,虽然玻璃材料的渣斗较少,但制作精美,可见制作技艺的高超。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藏品中有一件“黄色玻璃菊瓣式渣斗”(见图五),以模吹技术制作,敞口、束颈,腹部外鼓,底部为圈足;表面经过打磨较为光滑,斗身形制似菊花,共有十六瓣,底部也以菊花形装饰;整体为不透明的黄色玻璃;器型秀美,色泽细腻。
图五:黄色玻璃菊瓣式渣斗
盖碗形制的玻璃茶器是清代茶器中的特色,盖碗形制的茶器是由传统的茶盏进一步演化而来,主要是在功能上进行了改进,其加盖的形式能够起到保温和保洁的作用,这是清代饮茶方式的进一步改变,除去精神上的追求外,对使用功能的要求更高。玻璃渣斗形制器的出现,则是得益于清代前中期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对外的贸易往来,使得玻璃生产技术迅速提高。
四、多样化的玻璃茶器器型
随着生产行业的自动化、工业化,国内外的经销来往与技术交流,现代玻璃茶器的发展很快显现出与清代截然不同的局面,玻璃茶器的器型也更加丰富与多样化,现代玻璃茶器套具主要以茶壶、茶杯、公道杯的器型存在,也包括茶洗、茶漏、茶罐等。工业化生产技术的普及,极大地影响了现代玻璃茶器器型的流行趋势,机械的介入使得玻璃茶器的生产更为便捷、快速,成本也更低;不同于清代的人工制造,工业化的流水线能够保证产量与质量,因而一些较难制作的器型得以普及开来。此外,现代人对于饮茶的方式日益多样化,因而现代玻璃茶器的器型种类也趋于丰富与灵活。随着现代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饮茶的习惯也较为多样,既有保留传统较为清雅怡和的品茶习惯,步骤繁多;也有追求简洁、快速或更为不拘小节的饮茶方式,不局限于传统茶道的讲究方式,更注重关于饮茶的美学与视觉享受。因此现代玻璃茶器在器型的选择上较为丰富,各类器型皆有出产。在当前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下,人们对古代茶文化的探究也促进了对古代茶具的再造。也有一部分现代玻璃茶器的器型延续了清代以前的风格,或是以古代茶具为灵感,加以传统元素,融入现代的审美。
图六:多用耐热玻璃茶壶
现代玻璃茶器得益于工业生产技艺的快速发展,其精度与质量更高。中川政七商店有一款多用耐热玻璃茶壶(见图六),在实用性的设计上做到极致。设计师岩井先生很好地利用了现代高精度的器械与辅助手段,其设计主旨在于方便清洗与保养。这把玻璃茶壶口径较大,壶身下垂,直壁直口,其口部的切割与弯曲程度皆为火上调整而成;壶盖部分也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贴合面之间的尺寸吻合程度很高,便于拿取;滤网部分采用了螺旋式的金属网,既能有效过滤茶叶渣,又方便拆洗;手柄部分则是以竹根材质制作,坚韧耐用,与玻璃材质的壶身础撞时也无声响;整体极为标致与坚实,由于精心设计的细节而别有趣味与魅力。舆山堂的设计师高俊杰曾制作有不少的仿古玻璃茶器,其中有一款琉璃盏(见图七)的器型就是复刻于唐代法门寺地宫出土的玻璃盏,器型整体与法门寺地宫出土的浅绿色透明玻璃盏相似,大小上略有差异,质感上则与古器大不相同,盏壁分布有细小的气泡;颜色上以渐变的绿色为主。虽为传统器型,但既有古味,又有当代的风韵。此外,茶杯、公道杯、茶洗、茶漏等器型皆有仿古器物的生产或现代工业化生产的突破。
图七:舆山堂琉璃盏
五、结语
本文主要从中国本土玻璃茶器的造型角度,探讨了其形制演变的历史进程和社会背景。最早的秦汉至魏晋时期,茶叶的食用方式以煮成“茶粥”或“茶葬”为主,由于其与食和酒的食用方式相近,促成了酒器、食器、茶器三器混用的局面形成,因此秦汉至唐代以前的玻璃茶器形制以碗形和杯形为主。到唐代以后,陆羽《茶经》的问世开辟了真正意义上的饮茶之道,饮茶风尚最先在佛寺中流行,后因佛教在社会上的影响力而向大众中普及,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专用的玻璃茶器得以问世,其形制为“茶盏”与“茶托”。元明时期未有较大改变,后至清代,由于玻璃制造技艺的发展,伴随着清王朝与西方的贸易交流,促使吸收了外来先进技艺的本土玻璃制造业迅速发展,同时清代玻璃茶器的形制还受到自明代以来本土饮茶方式改变的影响,仿制陶瓷茶器中已出现的盖碗和渣斗形制,演化形成玻璃盖碗和渣斗两种形制的玻璃茶器。现代的玻璃茶器由于工业化生产的介入,同时又因为社会环境形成的更为多样的饮茶方式,部分延续前代又融合了现代的多种因素,形成了多样化的玻璃茶器形制。探讨中国本土玻璃茶器的形制演变,是在保有本土玻璃茶器发展的延续性中,从此种角度试图分析其阶段性的特点及社会影响因素。这些均对解读本土社会玻璃茶器形式及功能的演化具有现实意义,同时,对此类玻璃茶器的雏形的构造及大致演变序列所进行的探讨,亦是解读其所涵盖的更为深层的审美、文化及社会等问题的先要条件。本文由于该领域物料有限,虽未能较为全面且系统化地钩织出本土玻璃茶器演变的全貌,但通过前文的分析可见一斑。此种探讨还可将本土玻璃茶器置于整个本土玻璃文化的发展谱系中进行分析,将更为全面。
参考文献:
[1]齐东方,李雨生。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史·玻璃器[M].北京:开明出版社,2018:19-49.
[2](西晋)傅成,司隶校尉教[M]//(清)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晋文·卷五十二).北京:中华书局,1958.
[3]宋志辉,大同迎宾大道北魏墓出土玻璃器皿工艺研究[J].云冈研究,2023,3(03):92-96.
[4](西晋)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9.(65):1077.
[5]刘文娟,法门寺地宫出土茶具名物研究[D].云南大学,2011.
[6]易婷,中国唐宋时期茶盏艺术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3.
[7]任展展,魏晋南北朝隋唐玻璃器研究[D].苏州大学,2020.
[8]周翠英,苏美娟。“茶汤”考[J].农业考古,2022,(02):33-40.
[9](唐)陆羽。茶经[M].明万历16年孙大绶秋水斋刻本影印.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3.[10]柴展虎,明清时期“礼”文化对盖碗茶具发展的影响[J].陶瓷,2023,(04):97-99.
[11]张明晖。清代乾隆时期造办处玻璃器研究[D].云南大学,2021.
[12]张荣,故宫博物院编,光凝秋水:清宫造办处玻璃器glass of the Qing workshop workshop(中英文本)[M].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5.
作者:戴思达 南京艺术学院设计学院当代手工艺专业2022级研究生
此文刊载于《丝路百科》杂志2024年第9期
编辑、审校:《丝路百科》编辑部